三次元忙碌中 经常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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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王】如果回忆可以下酒

老土的分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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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最近都睡得不太好。

他几乎整日整夜地窝在床上,偶尔下床到客厅喝几口摊凉了的白开,然后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回卧室。整个房子里都开着空调,温度很低,又只有他一个人,唯一的声音来源便是中央空调叶片扇动的声音,以及饮水机偶尔发出的咕咚声。

家居服的裤子堪堪遮过膝盖,光裸的小腿露着,蹭在光滑的浅灰纯色床单上,喻文州也说不清那种感觉究竟算是凉快还是冰凉。双人床一个人睡太大,整个人躺在上面几乎要陷进去,仿佛沉入冰冷的海水,彷徨、无助而不自知。

就像是他和王杰希的许许多多的回忆一样。每一个片段想来都太过温柔,现在反倒成了最为尖利的刀锋,但逢思及都会被反剜一刀扎进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去一半,剩下的一半照不进过深的飘窗,稀稀拉拉地洒在某盆不知名植物上。也是王杰希住在这里的时候买的,说是给房间里添点生气,现在因为过久不见阳光而变得枯黄,反倒平添了几分萎靡。

喻文州在向公司上级请假时直接请了半个月,理由是身体患病需要调养。上级平日对他很是信任,几乎没有太多过问,只叮嘱他好好养病。好,他礼貌地笑了一下,走出了办公室。其实身体哪里有什么病,终归不过是心魔罢了。

回到家的那天下午他难得的去了趟超市,为冷清了许久的家里购置了些东西。他本人并不是太会做菜,一个人也就吃些不用太高技术含量的,实在不行就出去吃,但他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几天并不大可能会有这种想法。还是买点比较好,他拿起一袋速冻饺子,脑子里又想起了以往过年和王杰希回北京那边时家里人亲手包的饺子。什么啊。他有些苦恼地想,就没有办法不去想他吗?

根本像是中了魔怔。

他和王杰希在一起,一切都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都是聪明的人,契合度很高,一句话往往不需点破便能意会对方的心意。两人的相处方式也令人感到舒服与心安。上下班,吃饭,看电影,散步,逛超市和家居店,慢慢地看一部老电影,静静地同床午睡,在偌大的双人床上做【】爱。喻文州习惯得太快,也习惯得太自然,一路走来的寻常温情平淡却并无出彩,像极了某个无需多提可忽略不计的日子。以至于到了最后分手时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许久不联系的两个人,转头关系就能断得干净,像是喻文州的生命里从未有过一个叫做王杰希的人。说到底人与人的相遇在黑暗中终究显得脆弱,仿佛在雾海中挣扎的木舟,不确定是否看得见岸。

在家里颓了一两天喻文州终于觉察起些饿来,起身捞了被随手扔在卧室绒布沙发上的手机连上网络,方才发现了几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短信。都是什么,他胡乱扫了两眼,想也能想到是李轩张新杰那些平日走得近的人发的,李轩更是在各处都嚷嚷着说再找不着喻文州就要去他家里捞人了。他将手机放在台上,打开冰箱取出速冻饺子,往电饭锅里添了点水放入饺子蒸着,然后倒了杯水拉出张高脚凳坐下来,才慢条斯理地看起手机。其实几个朋友都知道喻文州和王杰希分手的事,具体细节却不甚了解,但没有人过问太多。王杰希作为伴侣出现在喻文州身边时确然是非常称职的,于是分手以后也无人对他有太多诟病,更何况喻、王两人是和平分手。当事人看似是心平气和的,但张新杰李轩也都是明眼人,又何尝看不出喻文州心底的万丈狂澜。

“喻文州你没有失踪啊原来!”得到喻文州的回复后李轩立马来了电话,语气似乎是很高兴,说是不用特地跑一趟去捞人了,喻文州听罢有些无奈地笑道,“我这么大个人能丢吗。”

可能是觉察到喻文州语气中的不同,李轩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说你······整天颓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是啊,喻文州回他,“我自己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

李轩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又说道,“我最近刚被批了个带薪假,上面说是慰劳我工作辛苦,哈哈。我正打算着要不要跟你和张新杰计划一下出去度个假什么的?也当是散散心。”

电饭锅上的白色蒸汽已经喷了许久,喻文州走过去按掉电饭锅的开关,打开锅盖,饺子的香味一点点溢满了空气。他侧着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戴上手套将饺子端到饭桌上。“行啊。”他答应着,把手套放回原来的位置,在消毒柜里拿出双筷子,心平气和地说,“你问问新杰那边吧。我这边请了半个月的假,应该都有空的。”

“好。”李轩说着,“那我先去给他打个电话,你也想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行。”喻文州说,“别搞得好像是你俩陪着我去一样。”

“你想的美。哥自个也想去度假好久了好吗!这次是捎上你!”李轩揶揄道,他非常清楚喻文州的性格,喻文州绝不是那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不这么说两句喻文州反倒会有心理负担。“好啊,”喻文州在电话这头笑眯眯地说,“那我就跟着你们走好了。”

最后定下来的地方在一个江南古镇,风景区每天都游人如织,但好在客栈与风景区是分开的两个区,也算是清静。李轩美其名曰这里风水好,烟雨江南最是宜人绝非虚话,心里倒是不停念叨着“唉适合喻文州他疗情伤”,在喉头过了两圈还是没说出口。这天中午下起了些小雨,愣是把酒足饭饱后在青石板街上散步消食的三人匆匆赶回客栈。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换了身干爽衣服,打算看看午睡醒来雨会不会停。喻文州的房间临街,三层楼高,好在这里地辟安静。他打开木质的窗坐在窗旁,手里摆弄着刚刚从老板娘那要来的一个茶杯,茶杯是白瓷的,下半部分围了一圈藤编的杯套。喻文州想起之前来到这里时买了些龙井茶叶,便起身去翻了出来,抓了一小撮放进杯里,打算走到走廊尽头添点热水。说起来也是真巧,隔壁屋的张新杰就与他在同一时间打开了房门。

“······”张新杰的目光落在喻文州手里拿的杯子上,“出来装水?”

“嗯。之前买的龙井,想试试。”

张新杰把房门带上,看着喻文州的目光透露出几丝不易觉察的担忧。"你是不是还······"见友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喻文州也轻叹了一声,低头盯住自己的鞋尖。“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我。”有句俗话不是说什么,情伤还得自己疗,心里那道坎过不去谁也没办法。喻文州自己心里再明白不过,王杰希这道坎要想迈过,于他必然是非常艰难的一步。

最后张新杰还是没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转身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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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去酒吧的人除了李轩必然无他,见喻文州和张新杰都未表态他还振振有词道一醉可以解千愁,喻文州被他逗笑,嘴上也忍不住戏谑两句,“还有句诗叫举杯消愁愁更愁,你知道不?”

“你不懂!”李轩瞥了他两眼,继续沉醉道,“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兄弟们。”好吧好吧那就去吧,喻文州和张新杰相视一笑,这人他妈,是不是想趁机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啊??

三人到商业区转悠了一圈,这里的酒吧太多了,像喻文州这样皮相相当不错的立马就被某间BAR出来招呼客人的人给揽走了。李轩转头有些气呼呼地跟张新杰抱怨,“你说这算什么事??”

张新杰笑着推他,“行了赶紧进去吧!一会妹子先给喻文州那样的套路走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这是间相当大的酒吧,喻文州被人群推搡着挤到了个包厢,他努力地转头看了眼后面两个人,眼神示意“那就坐这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径直走了进去。包厢里原本是坐了几个男男女女的,见到有人进来竟也不恼,说到底女人们是喜欢喻文州这种类型的,表面上看着挺温和正人君子,就让人特别想看他放开的样子,那种反差想想就刺激。

酒过几巡喻文州不出意外地成为了被灌得最多的那个。他本身酒量一般,最放荡那几年基本是在大学,年轻的身体熬几个通宵宿醉几次恢复的很快,工作以后除了应酬之外,为数不多的几次喝醉也是和王杰希一起参加朋友聚会。但眼下酒桌上的他已然面色酡红,衣衫有些凌乱,仅剩眼底的一两点清明让人觉得他也许还保持着理智。“不行就别喝那么多。身体会受不了。”张新杰也被灌了几杯,不过显然比喻文州好,看起来挺清醒,还能扶住有点飘忽的李轩。

“再给我一杯。”话一出口喻文州在心里被自己的失态吓了一跳,但他不想管那么多,酒精上脑之后思考都变得迟钝,脑子里嗡嗡地响,想着的人只有那一个。他一仰头把酒喝干。

喻文州眼前出现的人是王杰希。像是一个幻影,近在咫尺,但近在咫尺不才是最遥远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没有为什么。”他喃喃道,“杰希。”

他在那一瞬间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烟酒上瘾的人。这样醉生梦死有什么不好呢?

遇见王杰希已经是他足够幸运的事情。他有时甚至会不理智地想,要是再幸运一些,和王杰希一起白头,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如果不够幸运,他亦可以化作清风和土,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追忆他。

“你永不清楚”

“你那天经过”

“留下万千追忆一生封锁我”

——“今天可否会想起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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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歌词来自张学友的《蓝雨》,很喜欢最后几句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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